陈超 上海图书馆上海科技情报研究所

       很早就有人说，我们正处于一个变革丛生的“乌卡时代”。“乌卡”是英文“VUCA”——一个新造词的音译，它是volatility（易变性）、uncertainty（不确定性）、complexity（复杂性）、ambiguity（模糊性）4个词的首字母的缩写。“乌卡时代”是一个变幻莫测的时代。这两年多来，新冠疫情席卷全球，让我们每一个人都体验和感受到了时代的这种“乌卡性”—— 一个“百年未有之大变局”和“世纪大疫情”交织的“乌卡世界”！

       “乌卡”一词源自20世纪80年代沃伦·本尼斯（Warren G.Bennis ，1925 -2014）和伯特·纳努斯（Burt Nanus）的领导力理论，他们两位合著的《领导者》一书久负盛名，沃伦更是被称为“领导力之父”。20世纪90年代初苏联解体后，“乌卡”一词被美国陆军战争学院引入军事战略研究，被美国军方用来描述冷战结束后世界局势呈现的不稳定、不确定、复杂且模糊的状态。但直到2001年“9·11”事件后这一缩写才真正被确定，也是此时“乌卡”走进了公众视野。与此同时，“乌卡”也被一些商业领袖借鉴，据称宝洁公司的首席运营官罗伯特·麦克唐纳（RobertMcDonald）率先借用这个军事术语来描述商业世界的格局，用此观念来指导企业的战略方向制定，以便企业能够跟上并适应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、复杂的、模糊的商业环境。

       其实“乌卡时代”并不是今天才出现的，它本来就是现实世界的常态。自从人类形成，我们就一直身处一个“乌卡世界”。人类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自我不断“加速进化的物种”：从农业革命到工业革命用了10000年的时间；而从蒸汽时代到电气时代只用了100年；从点亮第一个电灯泡到实现登陆月球仅仅用了90年；从成功登月到万维网的出现只用了22年；从互联网出现到完成人类基因组测序才用了9年……在这个进化的历史进程中，重大科技创新出现的速度不断加快，社会、政治和文化的嬗变同样如此。正是这种全方位的“不断增长的加速度”，让我们感受到这个世界的“乌卡性”在不断增强。

       虽然人类的知识也在极速更新，但似乎难以跟得上“乌卡性”大爆炸的时代。于是，我们发现——因为易变性（volatility）而产生的挑战愈加不确定，挑战的时长也不稳定，但挑战本身并不难理解，通常可以在相关的信息收集中获得。因为世界充满着不确定性（uncertainty），导致了我们必然缺乏更多的相关信息，我们缺乏对（已知）事件的预见性，缺乏对意外/突发事件的预期和理解，更是难以预估由蝴蝶效应而引发的一系列潜在后果。因为世界的复杂性（complexity），尽管事实是可见的，信息是可以获取或一定程度上可被预测的，然而即便是得到了所有的数据，我们也很难看到信息中错综复杂的关联。因为我们对“未知的未知”（the unknown unknowns）造成了我们对世界的模糊性（ambiguity）认识，不同于不确定性（已经掌握一定信息，只是无法看到全貌）对事物缺乏相关的预期和理解，模糊性导致我们看不清未曾掌握的信息而迷失方向。可见，一切的“乌卡”其实都来自于人类和世界（时代）之间的“信息不对称”——不管是信息爆炸还是情报匮乏。

       因此，面对这个“乌卡世界”和应对这个“乌卡时代”，我们每一个人最需要的是不断加强自身的信息素养，其中最核心的是情报能力的培育，尤其要加强基于事实的科学严谨的逻辑推理分析能力。对于管理者特别是领导者而言，更需要有高远的战略视野，最关键的是要持续增强自身的战略情报能力，具备掌握和判断情势的意识，才能胜任顶层设计、战略管理的领导角色，把握未来发展趋势，服务战略决策。

（来源：《竞争情报》）